十年之后,同样漆黑的夜晚,我又来到了这个废弃的工厂。它还如十年前一般破旧,承载着我的记忆。掏出钥匙,我熟练地打开了卷帘门,声音很响。但由于地区偏远,四周也没有人家,所以不用担心是否会吵到别人。
我打开了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眼前呈现的光景是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偌大的工厂内,除了一根粗麻绳,什么都没有
我慢慢地走,慢慢地看,仿佛心头的记忆又重新浮现。或者说,我从来没有忘记。那五个月里,就在这个工厂内,我做了什么。
“小默……”嘴唇轻启,我还是念出了深藏在心的名字。十年了,我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叫许默的人。
我想起了你的脸,你的身体,你痛苦的求饶和惊恐的表情。那一切对我来说,是一样痛的。这么多年来,我再也没有找到过能比得上你的人。我是爱你的,是将你放在心里的。
那种爱是恨不得将你揉碎吞食入腹的爱!当然,我确实这么做了。我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我犹记得那天晚上将你骗到这里来时,你天真的信任,还有后来将你tuō_guāng绑住时,你惊惧的眼神。你说,求你,程麒,放了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如果我不将你捆起来,总有一天你会厌倦我,会想要离开我的。我不能忍受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不敢想象以后没有你的日子!也许只有将你束缚住,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这么做了。
我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蹲下身子,抬起了你的脸,然后看着你,笑了。你越发的恐惧,骂我变态。好吧,变态就变态吧。只是为了你罢了。只要你能这样待在我身边,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我会每天按时给你送饭的,我说。说罢,我站起了身。你又喊道,别走!我怕黑,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是啊,你怕黑,我怎么会忘。
我将手电筒留在了你身边,就在你伸出手,但永远还差那么一点的地方。虽说光不是很强,但至少,有一片地方能被它照亮。你的眼睛盯着光,又说,你真的忍心放我一个人在这儿?
至少,我很安心。再说,在这里,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不用管那些麻烦的人际关系,复杂的社会,只需要每天想着我。多快乐。
你变了,你说。我从未变过,只是,你一直不够了解我而已。
我爱你,我保证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你放我出去吧!
既然你听我的,那就安心呆在这儿。我会来看你的。
我还是走了。
虽然要对他的亲戚朋友解释他为什么不见了很麻烦,但至少,我的心情是愉快的。
第二天,我去给他送饭了。早饭时,你不能动,我就亲自喂你。你把嘴闭得很紧。你是想绝食?我笑道。你只用眼睛狠狠地盯着我。即使是白天,工厂内还是很昏暗。我看了看边上的手电筒,突然将它关掉。我听见了你的惊呼。然后我又将它打开。
乖,别闹了,吃饭吧。我温柔的挖起一勺饭,递到你嘴前。你颤抖着看了看我,还是吃下了饭。结束了早饭,我想摸摸你的头,你却有些抗拒。不过没关系,你会习惯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送饭和喂饭。
过了一个多月,似乎你抵抗的情绪越来越重。绝食的心也是更坚定了。这天的晚饭,你又不肯吃了。我关掉了手电筒的灯。你没有惊呼,只是冷笑道,怎么,又是这招?我摇摇头,忽然想到这么黑,你看不见。于是说道,只是帮助你习惯一下黑暗罢了。毕竟,手电筒不会一直有电的。
你没有说话,我也看不见你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人眼始终是会习惯黑暗的。就像现在,我又能看清你了。吃饭吧,我说。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简直要怀疑是不是在对一具尸体说话了。我抬起脚,踩向了你的脸。你痛苦的叫出了声。原来你还没死啊。
吃饭吧,我说。你还是不说话。我更用力的踩,一下,两下。我好像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吃饭吧,我说。你点了点头,带着满脸的血迹。也许吧。毕竟这里太黑了。我打开了手电筒。果然,一脸血迹。鼻梁似乎被我踩断了,嘴巴也有些歪。我不免担心起来,这样还能好好吃饭吗?
我挖起一勺饭,温柔的递到你眼前。你看了我一眼,继而吃下了饭。你嚼的很痛苦,嘴巴似乎不能完全闭合。我放下勺子,轻轻的抚摸了你的脸,你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我有些伤心,收回了手。
吃完了饭,我说,早点乖乖听话不就好了?你又看了我一眼。我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又过了两个月,你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手电筒也早已没有电了。我很担心,明明每天都给你喂饭,怎么还是这么瘦。你身上的味道已经十分难闻了,因为你的排泄物都在身边,又好久没有洗澡了。但是我不嫌弃你。我低头轻轻的吻上了你无法闭合的嘴唇。我感受到了一丝颤抖。
你会习惯的,我说。你说,杀了我吧。我怎么舍得!这样的生活不好吗?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小事都不肯听我的话!
我抬起脚,踩在你的肚子上。你忍不住吐了。我摇摇头,刚吃下去的饭,你怎么能吐,再这样下去你会更瘦的。不许吐,不许吐,不许吐!我越踩越重,你越吐越猛。身体开始剧烈的痉挛。
我停了脚。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