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薄薄的被子绞成一团堆在床角,床上空无一人。
夏凉吐掉漱口水,胡乱打湿了毛巾抹了抹脸,心慌的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低骂一声,冲到客厅叼上一片面包,拿过矮几上的钥匙,潇洒甩到肩上,却太沉被带得一个踉跄,没等稳住步子,夏凉便风风火火的冲下楼梯。
陆谦阳一脚蹬地,扶着车把好笑的看着夏凉,还没等他出口打趣,夏凉一个大跨步蹦上了自行车后座,搞得车身剧烈晃动。陆谦阳赶紧换用两脚踩地,这才勉强稳住了车身。
“赶紧走走走!快呃迟到了!”
夏凉急急用手拍陆谦阳的肩膀,催促他赶紧去学校,一边说话一边吞咽着嘴里的面包,于是猝不及防的被噎了一下。
陆谦阳微侧过头冲夏凉笑道:“啧,祖宗,我这车可经不起你这么蹦哒,下次上车麻烦你先打声招呼。”
“废话这么多!快点,真要迟到了!今天点名呢!”
“遵命!”
转过街角,陆谦阳加快速度从斜坡上俯冲下去,清晨的风不带黏腻,吹起他浅色格子衫的衣角。
后座的夏凉皱眉捏住那张扬的衣角,将最后一片面包叼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冲陆谦阳告状:“陆谦阳你这衣服好烦,老挠我脸!”
“那你今天怎么不自己骑车啊?”
陆谦阳捏住刹车,放慢速度,漫不经心的问到。
夏凉嚼了嚼嘴里的面包,又瞅了瞅手里剩下的一小块,觉得自己是真吃不下了,于是毫不犹豫的伸手将小块面包递到陆谦阳嘴边,理所当然的回答他的问题:“你不是说来接我么?那我还费多余的力气干啥。”
陆谦阳也不嫌弃,张口咬下夏凉手里的面包块,心情大好,侧过头盯着夏凉看了几秒。
圆圆的脸颊镀上清晨慵懒的阳光,精致的五官有着模糊年龄的俏皮可爱,明明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却有着高中生的外貌和心智。
夏凉突然被他这么一看一时有些发懵,疑惑的用手蹭嘴角:“你看什么?看路啊!”
“乖。”
“啊?”
陆谦阳没理他,眼底流淌着浓浓的笑意,原本冷峻锋利的五官都舒展开,迎着海面飘来的风,在一阵阵清脆的车铃声中,泛着融化冬天的暖意。
这是只会出现在夏凉面前的陆谦阳。
险险赶上了点名的时间,夏凉拉着陆谦阳偷偷从后门摸进了大教室。
“刘佳琳。”
“到。”
“许哲文。”
“”
“嗨!傻凉,这呢!点你名了,我替你报的。”夏凉的好友白帆趴在桌上,小声的喊着夏凉,伸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
夏凉了然的弓着腰挪步过去,正准备坐下,冷不防被陆谦阳扯到了一旁,后者则面无表情理所应当的坐在白帆旁边。
白帆嘴角一抽,尴尬道:“嘿嘿,那什么,谦阳回来啦”
“嗯。”依旧是面无表情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不再理白帆,转头拉过夏凉的手,轻轻一扯,冲满头黑线的夏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坐下啊。”
夏凉朝好友递了个眼色,狠狠瞪陆谦阳一眼,悻悻坐在他旁边。
“陆谦阳。”讲台上的教授戴着厚重的眼镜,目光一直落在名册上,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室。
“到。”
教授显然有些疑惑,抬头扫了一眼夏凉他们这一块儿,看见了半举着胳膊的陆谦阳,才点点头放下手里的册子。
夏凉似乎想起什么,悄悄用手戳了戳陆谦阳胳膊,后者则是摆出询问的神色看着他。
夏凉小心翼翼的凑近他:“你不是说下星期才回来嘛?”
陆谦阳听罢耸耸肩:“美国太无聊,多一天都待不下去,就回来了。”
“哦。”夏凉点点头,又问到,“那你爸妈呢?”
“他们就待在美国管理公司,可能今年也不会回来吧。好好听课,其他事一会儿再说。”
夏凉见陆谦阳转过头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也不好意思再跟他说话。今天讲的内容枯燥乏味,夏凉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努力尝试集中精神无果后,索性直接趴在桌上侧头盯着旁边的陆谦阳。
其实夏凉一直觉得陆谦阳长得特别帅,骄傲张狂的眉目,锋利如刃的薄唇,还有高挺的鼻梁,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可惜除了自己,陆谦阳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吝啬得连一个虚假的笑容都不愿给,夏凉也几次三番的取笑他,谦阳谦阳,名字一听就会联想到温暖开朗,真是负了人如其名。
这时候陆谦阳便会痞笑着凑近夏凉,压低嗓音为自己开脱:“我所有的表情都给了小凉,哪还有多余的给别人?”
的确,陆谦阳把所有的表情和情绪都给了夏凉一人。他只会在夏凉面前露出灿烂甚阳的笑容,也只会对夏凉一人痞气的开玩笑,有时像个邻家大哥哥处处照顾夏凉,偶尔却又像个三岁小屁孩跟夏凉比谁更幼稚。
一直以来,夏凉都把这一切归结为他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陆谦阳的父母定居国外,三年五载也不回一次,陆谦阳五岁回国,除了照顾他的佣人,一直都是他一个人,期间谁跟他说话也不理,直到六岁那年遇到夏凉
“夏凉你又发什么呆?”
夏凉抱着被陆谦阳狠狠一敲的脑袋,对于自己正大光明的偷看陆谦阳这事被发现也觉得尴尬,哀怨的瞪他一眼,抓起笔开始做笔记。
陆谦阳早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