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南乔有些诧异,“那时她年纪应该也不大吧?”
齐竹点了点头,神情中有些怀念的意思:“可巧,那时候的柳姑娘同您一般年纪。”
南乔撑着下巴,叹了口气:“她方才说我年纪小,那为什么你那时会对她一见钟情呢?”
她这问话到底带了些孩子气,齐竹回想了一下这一个月来她的模样,难得温柔地看着她笑道:“大抵是那时候我也年幼的缘故吧。”
看到南乔露出不满的眼神,齐竹方才认真地解释:“帝姬并非柳姑娘,自然也无法相提并论。帝姬你自小娇生惯养,便是到如今仍是有些稚气,可柳姑娘却不同……若您能一睹她那时的风采,便会知道我究竟何意。”
虽然齐竹这话已经极尽委婉,但南乔还是敏感地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他在说自己与柳初年相差甚远。南乔回想了一下柳初年“浪荡公子”的模样,有些不服气:“我倒的确没能看出来她比我好到哪里,也不过如此嘛!”
齐竹皱了皱眉,看着南乔这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叹道:“帝姬只愿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我也无可奈何。”
他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似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翱翔九天的凤鸟敛起了羽翼,世人便以为她是寻常的鸟雀。”
他这类比多有不妥,若南乔能稍微认真地想上一想,再派人打探打探,只怕便能知道柳初年的真正身份了。奈何此时的南乔帝姬只顾与柳初年赌气,哪里顾得上齐竹又说了些什么。
柳初年推门而入,便看到了忿忿不平的南乔,只当她又犯了孩子脾气,转而将手中的宣纸递给了齐竹:“我见你脸色不大好,似是旧时气血不足之症。这是我师父传下的药方,你照着这方子抓药服下,应当是有些益处的。”
她说这话时十分随意,仿佛举手之劳,但齐竹却知晓这方子只怕是千金难求,郑重其事地接了过来。
“这下子故人也见了,算是勾了一桩心事。”柳初年走到南乔身前,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帝姬,我们回去吧?”
她靠近之时,南乔仿佛闻到了一阵清幽的香气从她袖中传来,下意识地微微后仰躲过了她的手:“走就走,别动手动脚的。”
柳初年勾唇一笑,悠悠然地走出了绿猗阁。
南乔跟在她身后,随口问静槐:“她衣服上用的什么熏香,我怎么没在宫中闻到过?”
静槐愣了一下方才知道她说的什么,思索了片刻:“因不知道柳姑娘喜欢什么味道,故而送去的衣服都是没有用过熏香的……帝姬何出此言?”
南乔耸了耸肩,没再答言。
马车平稳地驶向皇宫,柳初年倚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偶然抬眼一瞥时却注意到了欲言又止的南乔帝姬。
她当即来了兴致,睁开眼看着南乔:“帝姬想说什么?”
南乔犹豫片刻,终于问出了一直埋在心里的那个问题:“你都会些什么?为什么齐竹对你的评价那般高?”
“我都会些什么……”柳初年将她这问话重复了一遍,笑容中带了些无奈,“我会的也算不上多,但帝姬你想学的,我必然是会的。”
南乔听了她这“大言不惭”的答话,还是有些不服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柳初年颔首。
“骑马射箭,兵法谋略?”
柳初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