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不想,从心而行,道:“来玩这个游戏吧。我答应你便是了。”
反正,让自己遮掩,可没说不让自己阻拦。
白乐天拿起杯子,不等离渊阻拦,便放在鼻子下细嗅了一下。
离渊看得愣住,不知道天下竟然还有这般光明正大的规则破坏者。他正搜肠刮肚想句和暖的话来指责对方,白乐天已经悠悠开口:“尊者还真以为我能够阅读人心?只有这方法,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啊。我就猜这是水吧。来尝一下公布答案吧,尊者。”
对方将杯子举到他的唇边,离渊木然地张开嘴,饮下了辛辣的液体,眼睛却一直看着白乐天,喝完后开口道:“你为什么……”
“嘘——”白乐天放下杯子,把手指竖在嘴唇前面,“你只要告诉我结果就好。”
“……你输了。”
“那真是遗憾。”白乐天耸了耸肩,拉着离渊坐到了床上,自己找了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么你想听哪个故事?”
“……你都知道?”
“当然,毕竟是先祖的事情啊。”
离渊深呼吸一口,心中飘过了许多问题,最后他问道:“传说中白花朝和离宸……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说白花朝帮助了离宸,可离宸却引来涪陵,让白花朝身死……”
他不由担心,若是先辈间有宿仇,两人会不会因此生出隔阂。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记住了,如果有人想跟你说什么话欲言又止,那一定要让他当场说出来,否则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故事
“那是一个有名的误传。”白乐天脸上浮现出几分戏谑的表情,“说起来,离宸应该是你的‘父亲’,他没有告诉你么?”
“他么?他很少说在夺舍之前的事情。”离渊摇了摇头。一开始他还有些好奇,但无论问谁都问不出结果,久而久之也就淡了这个心。离宸或许对他很好,但是他的世界却拒绝接纳自己。
白乐天似乎察觉到了他心情低落,飞快地略过了这里:“好吧,那让我来告诉你。先祖当年也不过是初出茅庐,于修道颇有天赋,于修真界却一无所知,一来就招惹了大批修士。但是其实这些修士还是小事,他有一个执着的仇敌,叫做涪陵道人。”
“涪陵道人?莫非是五行宗宗主涪陵?!”离渊想起了雕泷,继而大悟,“怪不得!所以他现在才会来追杀你!涪陵那时候是带着他的弟子来的?”
“大部分都对了,只有一处:不是弟子,而是弟子们。一个是雕泷,画匠雕泷。另外两个你也认识……”
“你先莫言,让我猜一猜……”离渊起了兴致,孩子气地阻止了白乐天继续讲下去,“另一个是伊湖,所以他才会来追杀我们。还有一个……是、是离宸?”他的眉头紧蹙起来,忽然感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将这三个人重新召唤到这里。
“没错。先祖虽然不通事务,却也知道不能和这些人硬碰硬,一路遁逃,最后到了这里。”白乐天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他还是被堵住了。涪陵和他能力相当,再加上三个徒弟助阵,赢面几乎已经定了。可笑那涪陵道人做足了姿态,还与先祖约定次日交战,为的是堂堂正正……四打一,还称什么堂堂正正?”
“的确。”离渊简单地评价道。就是担心这种事情,无数冷心冷清的修者还是加入了门派,免得哪日不得不以一敌百;离渊自己开宗立派也是为此。
但是白花朝……与他们都不一样,他于修真界一无所知,没头没脑地闯了进来,却幸运地受到了天道眷顾。
“……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修真界。只可惜,先祖不知道。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白乐天笑了起来,“没错,是离宸。你不觉得好奇么?为什么这么一场大战,除了涪陵道人,最后被记住的人是先祖和离宸?不是伊湖,不是雕泷……是离宸?”
的确,为什么是离宸?说起来,香山界其实没有多少修者,那么为什么这些凡人会知道这件事情?除非,除非离宸死在了这里,尸体在这里被人发现。
一切都联系起来了,离渊低声道:“他竟然是死在这里么……”死在了白花朝手下?不过后来,白花朝应该也没有落得什么好处,只能算是两败俱伤。
“是的,他死在了这个地方,出于他自己的意志。先祖在三个学生中,找到了一匹害群之马,并且成功地引诱他离开了他的马群。大战之中,离宸反水,将他的两个同门挡住了片刻,先祖便找到空隙,令涪陵大道几近断绝,再无进境可能。别人都谓涪陵这一战后有所突破,奠定五行宗宗主之位,谁知道他是在之前韬光养晦,隐藏实力。大战之后,他实际上受创不轻啊。心死如灰后涪陵遁走,顺便重伤了叛徒。先祖解决了另外两个人之后,便去救助离宸。”
“……然后呢?”
“离宸自己请先祖送他去夺舍重生,因为涪陵把徒弟当做作品,以药喂成渡劫,便再难进境。离宸心大志远,岂能接受这般安排?他自认为不如重新开始,一步一个脚印,不再受涪陵制约。白花朝亦是受伤,送离宸转生后便回了白府。此前白府不过是个小族,在他之后,代代传承后有了如此规模。”
离渊听完他的话,深呼吸一口,只觉得心驰神往,恨不得亲自参与那场死斗。
现在想想,离宸的那个朋友多半就是白花朝,如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