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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苍看到一众村民在自己的身后穷追不舍,而他已经跑得精疲力竭,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再也动不了。可当他仓皇之间再一回头一看却发现遍地都是尸骸,王叔的脑袋从远处快速的向他飞来,他想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突然四个黑衣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刀将王叔的脑袋斩成了肉沫,可是这时天上却下起了血雨,四名黑衣人怪笑着慢慢的转过身来露出了他们青面獠牙的恐怖鬼脸,接着他们张开血盆大口,伸出锋利的鬼爪,露出贪婪的眼神似乎要将悲苍撕得粉碎然后饱餐一顿。
“啊!!!!!”悲苍一下从床上惊醒,把正在他脸上汗珠的菲菲吓了一大跳。“菲菲?是你啊······吓死我了,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是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南柯一梦的悲苍却突然发现自己醒来的地方并不是他原来熟悉的山洞,取而代之的却是鹅黄色的纱幔,头顶还有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轻摆动。这是一张床,上面铺着的是悲苍从未见过的绫罗绸缎,虽然柔软,却也是单薄无力,无法掩饰床板的坚硬,但是要是和他之前所睡的山洞相比,那可真是比睡在云朵上还要舒坦。这时,他突然听到咚咚咚三声,恍惚了一下,悲苍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好久没有听到过的敲门声。外面的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又是三声叩门接着说道:“请问悲苍大人醒了么?”
悲苍:“啊?额·····啊····嗯,醒了。”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这之前悲苍只在电视里见过女孩子,当然,林宁并不能算。他知道他马上就要认识一个真的女孩子了,所以脸涨的通红,煞是紧张。
“那我进来了。”只见一个梳着垂鬟分肖髻的少女端着铜盆,手臂上搭着一块方巾,颔首碎步走了进来:“小女子前来给悲苍大人靧面、更衣。”
悲苍从床上下来:“什么···面?那个······”
“啊!!!”只见少女一声惊叫,双手掩面,接着铜盆落地,水花四溅。原来悲苍身无寸缕,由于他也许久没有从床上醒来,更别提有人说要给他靧面、更衣了,所以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仍旧在山洞里,加上他本来也不太懂得男女之嫌,所以眼前这一幕反而吓了他一个激灵,赶紧把自己又藏回了被子里。
这时,只见一个生着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嗖的一下冲进屋里,左手握刀右手握鞘,锋芒稍露。但是,他一进来眼睛扫了一下就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对着门外一摆手,透过门上的纸窗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影分身一般朝三个方向飞身而去。
“贸然闯入,万分不敬,张某还请悲苍大人见谅······傲晴还不快给悲苍大人陪个不是。”
四年的穴居生活让悲苍见到生人时有些轻微的失语,这突然间身边出现了一大帮人让悲苍觉得恍如隔世。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一脸窘状的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傲晴:“还请悲苍大人见谅,我去重新打盆水”说完就作势欲夺门而出。
张某搓了搓鼻子:“且慢,你不用去打水了,吩咐下人们去准备准备,直接给悲苍大人沐浴一下好了,悲苍大人似乎···似乎···嘿嘿,反正你照做就好了。”
傲晴也仔细嗅了嗅,然后捂着鼻子噗嗤笑了一声后跑了出去。悲苍明显是明白了这番话的含义,瞬间脸涨的通红。
张某:“还请悲苍大人稍等片刻,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悲苍憋红了脖子终于挤出来几个字:“这里···是···哪里?”
眼前这个自称张某的彪形大汉却露出讳莫高深的微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便退出了屋子。
这一幕让悲苍非常不解,于是他终于想起来了昨天所发生的一切,一开始自己还在被人追·····后来那个老头撕碎了自己的衣服,哦···怪不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了。可是想起来这些以后悲苍就更加的迷惑了,一时间无数的问题缤纷而至,让悲苍的大脑瞬间短路。短路了以后他便索性不再思考,反正自己也搞不清楚,还不如干脆什么也不想,百无聊赖的悲苍开始环顾自己所处的这间屋子。他发现明媚的阳光从木格窗棂中洒下来,床边的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当然悲苍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植物。转过头去,是一张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紫水晶制成的倒架念珠。即便是不谙世事的悲苍,凭借着小时候所看的电视剧动画片之类的记忆,也辨别出了这分明是一个古代女子的闺房,而且应该属于的还不是一般的女子。发现这一点之后悲苍便更加不好意思,他回忆起刚刚那个进门吓了他一跳叫做傲晴的少女,约么十五六岁的模样,瓜子脸,身穿青绿长衫。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当时想到了什么,那轻轻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这间屋子会不会就是属于她的呢?想到这,悲苍又觉得心跳加快,正巧敲门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悲苍:“请进。”
只见两个带着蓝头巾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