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让我去,我现在就把它扔掉。”
这下是彻底撕破了脸,沈星柏手指指着她,气极反笑:“许果,你——你好样的——”
但她丝毫不怕,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她朝司机大喊了一声:“叶叔,沈先生要走了!”
那司机立马掐灭了烟,一路小跑过来。
沈星柏定定地盯着她看,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看他,后退两步让车开走。
车驶过自动机闸,后视镜里许果的背影走得干脆,头也不回。
很好。
沈星柏收回了视线,忽然重重一脚踹在副驾驶的椅背上。
整个车厢都被带着抖了一抖,车顶上的挂饰大幅度地甩了半天。
虽然没波及到司机,但他听着那动静,眼观鼻,鼻观心,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沈星柏总算靠回座椅上,火气在逐渐消散,却还是慢慢把目光瞄准了他。
“谁给你发的薪水?”语气甚至比平时还要淡一点儿,平静得可怕。
叶师傅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有装没听到,战战兢兢地开车。
原本还想带着许诺在鹭城玩几天,这一闹,许果回到楼上就开始收拾行李。她吃不准沈星柏会不会走到半路再折回来。
许诺哈欠连天地起了床,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老师,你去送沈哥哥了吗?他已经走啦?”
“去洗洗脸,一会儿老师带你下楼去吃沙茶面。”许果和颜悦色地催她洗漱。
行李不用怎么收拾,昨天才带来的,今天几乎也是原样带走,许果推着箱子送到玄关,满嘴牙膏沫的许诺探出了个脑袋:“我们又要去哪儿吗?”
“嗯,要到纪城去。”许果原本想了很久要怎么跟她解释,最后还是选择了轻描淡写,“不留在这里了。”
“噢,好。”而许诺听完也什么都没问,退回去,继续刷牙。
许果想了想,跟进洗手间,趴在门框上:“纪城比这里还要繁华,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许诺抽出嘴里的牙刷,笑得一嘴沫:“只要是跟老师在一块,去哪里都是一样。”
许果怔在那里半天,心情复杂地伸出手,摸了摸她乱蓬蓬的发:“嗯。”
三天后,静安中学的办公楼里,一个年轻的男人接过了许果的试卷。
“你的功底很扎实,准确率高,解题速度……也很快。”他看了半天,“我只给了你半小时做完生物部分,但是你还做了两道物理大题。”
许果不卑不亢地微微笑笑。
“这是二十年前的高考理综卷,总出题人是很有名的爱出难卷,当时结束后的考场外,学生家长哭了一大片,这个出题人家里的窗户都让人给砸烂了。后来,相关部门出台了政策,要求高考不许再出偏题怪题,这张试卷也就没有了参考价值,几乎不会被收录在真题练习册里。”男人好奇地问,“你以前做过这张卷子?答题思路相当巧妙。”
“做过的。”许果说。
那时也不知道沈星柏是从哪里弄来的冷门试卷,她数学已经恶补得能跟得上老师的进度,写完那张试卷后,信心被打击得不轻。沈星柏便一题一题讲解给她听,消化这些题,花了她两个星期的时间。
当时学得很痛苦,现在,她只需要风轻云淡地说:“做过的。”对面的男人便投来了赞许的眼神。
“原来是鹭大的高材生,怪不得。”他拿起了许果的简历,看上面的学校,目光定住,“……你也是静安中学的?”
许果刚点头,他就反应了过来,指着籍贯一栏,修剪干净的手指点了点:“噢,你就是纪城人。”
男人笑了笑:“那可以问一下,你当年高考多少分吗?”
许果说了一个数字,他有些意外,在脑海里盘算了一会儿:“这个分数,怎么没去纪大呢?他们招生部应该会给你打电话吧。”
“鹭大也是很不错的学校。”许果说。
“明白了。”男人点头,又点头,很快,他就发现了简历上更令他感兴趣的东西,“白水村,是阮棠给修了路的那个地方吗?”新闻播出后,白水村已经具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是。”许果说。
男人耸着肩道:“很难以想象吧,现在经济发展得这么快了,居然还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