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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柏在她大二那年就办起了公司,从在写字楼里租下一层职场办公,到拿到巨额融资,圈一块地匹直接建起高楼,她都不曾到这里来过。
许果下午没什么事,也就是随意问可不可以过来看看他,他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她走进一楼大厅,等着人下楼来接,却在前台见着了熟人。
“抱歉辛小姐,您没有预约,是肯定不能上去的。”
女孩背对着她,瘦削的背影依旧挺得笔直,脖子高高地昂着:“我确实没有预约,但是务必请帮我传达给沈先生,我有重要的事要见他。”
“我理解您的心情,只是我真的没有这个权限。”前台的接待一脸为难地摇头。
“那么请试着联系他的助理呢?”
“辛爱。”许果走了过去,那人慢慢回过头来。
即使负面·新闻缠身,辛爱的脸上依旧一丝不乱,从容不迫,化着精致的妆容。她一看见许果,把脸扬得更高了点儿,眯起了眼睛。
沈星柏也是在这个时候下了楼,从电梯间唤了声:“果果。”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来,完全无视了辛爱,牵起许果的手:“我带你去楼上。”
“沈星柏。”辛爱在叫他,但他置若罔闻,许果刚回了头,就被他拉住。
“你穿得太少,会着凉的。”沈星柏柔声跟她说,“我们先上去。”
“我有话对你说。”辛爱跟来几步,却被保安拦住,“可不可以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放过我?”
放过她。
许果愣了一下,品着她的话。
网络上的那些讨论直指辛爱,无关人等一概没划在讨论范围内,这确实明显有人在推波助澜。
沈星柏已经挥了挥手,示意保安请她出去,是许果拉住了他。
许果再次回头看了辛爱一眼,转向他道:“我想跟她谈谈。”
秘书冲了冰咖啡,送进会客室里,出去带上了门,只留下两个女孩子。
许果一喝就是大半杯,消解着心中的躁郁,迟迟地不说话,辛爱先发了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是看我落到了这个地步,笑话我吗?”辛爱哂道。
她还是沉默。
“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辛爱苦笑着,“我失去了父亲,喜欢的人,我只有我自己,现在连我自己也要失去了。许果,你又一次赢了。”
“赢?”许果快不明白这个字的意思。
“你抢走了沈星柏,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她似乎是在示弱,眼底沁出了泪花,“我只想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人生。”
许果不置可否:“我最近看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路老师,思念是每个人都变成了你。”许果挪开了视线,飘忽到会客厅空旷的天花板上,当她淡淡地复述出这句话时,辛爱脸色一变。
“你明明早就在跟路老师纠缠不清了,”她不解地道,“但还总是摆出一副被沈星柏伤得很深的样子,为什么呢?”
辛爱紧紧地抿住唇。
许果手摸到身旁的包,从里面翻出一样东西来,在她眼前一晃,翻开封皮。
“这是你写的吧,辛爱?”
辛爱盯着它不语。
“你字迹模仿得不错,我本来真的信了,不过我发现,这些歌词和你写的那些信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你习惯在每一行的末尾打省略号。”许果长长地呼出空气。
“小爱,为了和你成为好朋友,我曾经很努力很努力过,我尽力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喜欢我。”她很认真地询问她,“到底是为什么?”
40、回归 ...
两个人于无声中对视。
辛爱的表情渐渐又变回了许果最熟悉的样子, 高傲而自持,透着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冷漠。
“确实,我不喜欢你。”她总算褪去伪装,承认了。
承认后, 还要笑着反问一句:“怎么可能会喜欢?”
许果坦然地注视着她,也许是因为心中早有答案,这回答并不让人那么难过,只是激起了心中的一阵淡淡酸楚。
“你想和我做朋友, 谁不想和我做朋友?”辛爱摇着头道,“太多太多了, 是女孩都想拥有我的人生。”
从记事起, 她身边就不缺人追逐,乃至追捧。
她向许果细数着:“我有优越的出身,还有幸福的家庭,爸爸是我最崇拜的男人,他优秀又正直, 深爱他的妻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我父母这么相爱的夫妻。我在十五岁之前, 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缺憾’,可是你们母女俩出现以后, 都发生了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