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呢?那么开心?我车子刚开过来,就看到了你的笑。”
低醇的男音在身边响起,苏雨晴抬头便看到了推开车门的尉迟玄,微微收敛了笑意,一边坐进他的车子里,一边神秘兮兮的道:“我今天又成功的敲诈了一笔,自然该开心些!”
她以前,每每听到苟智辉这名字时就忍不住发笑。有一次,她问他,“唉,你父母是不是特别仇恨‘智慧’啊?你们家姓苟,可能本来想叫你‘苟智慧’,看你是个男生,把‘慧’改成‘辉’了啊?”
他叹了一口气,答道:“不是!你只猜对了一半。”然后,又是一副伤心的神色,“我妈没文化、没知识,特希望生个有知识有文化的女儿,所以取名叫‘智慧’,可没想到我一出生是个男的,于是给改的。恰好的是,我爸姓苟!”
“哈哈!”
苏雨晴想到那时,他那神情,她就只想笑,长得唇红齿白就算了,还偏偏生错了性别!
尉迟玄见她笑,也跟着宠溺的笑笑,没发表任何意见,苏雨晴倒是目光精准犀利,看出了他眉宇中几不可察的一丝愁闷,抬着手肘蹭了蹭他,“哎!你怎么啦?”
“嗯?”认真开车的人一时没明白。
苏雨晴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到前面的景物上,一语击中他的心事,“我看你最近怎么不太开心啊?难道林瑶又惹事了?”
“哎!”尉迟玄难得的叹了口气,“没想到,知我者,莫若你啊!”
苏雨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了吧!她一回来准没好事!我还不知道吗?”
尉迟玄又叹了一句,“算了,不提她了!她只说过些日子会回来,还不一定会来呢!”
每个人都有一份无法言说的心事,比如她,比如尉迟玄。尉迟玄温润如水、绅士有礼,向来待人极好,可惜,有时候心肠不够狠!
心肠不够狠?不期然,脑子习惯性的勾勒出那张线条模糊的脸,心不可名状的一痛,唇角露出若有似无的讽笑,她够狠,所以才会将他伤的那么深……
她的名字苏雨晴,出自苏东坡的《定风波》,“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么好的名字用在她的身上,不免好笑。
父亲当年给她取下这个名字的时候,应该是希望她乐观豁达、知足常乐、无欲无求的吧!只可惜,无风无雨,无欲无求,她做不到!
心中有欲,怎能无求?哪怕是困兽之斗,她也得继续斗争下去!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苏雨晴了!她早已丧失了任性的资格!
“岁月”二字如高涨的潮水,最是无情,可以将所有的东西冲击得面目全非!
崔雨墨说,像尉迟先生这么好的男人就该好好抓住,否则失去了会后悔。她当然知道,尉迟玄是个好男人,只可惜他不属于她!她也不可能属于他!
即便是满大街都是好男人,也没有一个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可不在这儿呢!她爱的被她狠狠地伤过了,伤了他,亦伤了自己!她愿意陪着他一起痛!为自己赎罪!
她时常在大街上搜索他的身影,但她知道,那只是奢望,像他那样孤高冷傲的男人,应该是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
嗯!不回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