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祁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沈冬尧那放大了的脸。
突然被叫醒,柳亦祁似乎受到了惊吓,身子猛的一颤,看着自己的手还放在沈冬尧某个部位,抓着人家的衣裳,赶紧松开了手,往后面一撤,将脑袋也钻进了被窝。
“你怎么又躺回去了?”沈冬尧看着睡蒙了的柳亦祁,扯着她的被子,想要把她拉出来。
“你先起床。”柳亦祁拽紧被子,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沈冬尧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你不起来吗?”
“我——换衣服。”柳亦祁的声音,隔着被子传了出来。
“嗯,你换吧。”
“你快起来。”等了一会儿,不见旁边的旁边的人动弹,柳亦祁又喊了一遍。
沈冬尧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被子里,两只脚用力的蹬着自己的腿。
“疼,再蹬我就从床上掉下去了。”沈冬尧赶紧抓住那只乱蹬的脚,一脸不情愿的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你哪里我没看过。”
“你还说!”
柳亦祁钻在被窝里,觉得浑身都要烧了起来,气呼呼的对着沈冬尧的腿,又蹬了两脚。
沈冬尧这下彻底待不住了,直接从被窝里跳了出来,起身坐在凳子上,“不让我看,我也不给你看。”说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的两座山峰,赶紧将自己的中衣拉的紧一些。
二人梳妆还是挺快的,沈冬尧看着摆弄着几支发钗的柳亦祁,“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今日未听到打更,起的晚了一些。”
沈冬尧径直走到门口,自顾自的打开屋门,抬起头就看到韩月站在门口,手还做着敲门状。
韩月诧异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沈冬尧,赶紧伸头往房间里探去,看到柳亦祁还坐在梳妆台前,直接越过沈冬尧,走了进去。
“你怎么还没出去?”柳亦祁插上最后一支发钗,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头也不回的问道。
“师妹,你竟然留宿他在这里过夜?”韩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柳亦祁,疾言厉色道:“简直荒唐,这可是别人的府邸。”
柳亦祁听到身后传来大师姐的声音,急忙站了起来,尴尬的看着韩月,结结巴巴道:“师——师姐,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还看不到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留宿男人过夜!”韩月被气得都快说不出来话了,这要是传了出去,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谁是男人了?”沈冬尧看着无视自己,进门就对自己心上人一顿乱骂的韩月,横眉冷眼道:“我与我孩子她娘睡觉,关你什么事?”
“不是男人,还能是女人不成?”韩月想起她曾欺负自己师妹,就觉得一肚子火,越看她越觉得不顺眼。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女人。”沈冬尧看着韩月恼怒的表情,指着柳亦祁,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们之前客栈见过的,她难道没给你说?”
“客栈?”韩月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呆立在一旁的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柳亦祁听到韩月的问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沉默了一会儿,才低着头坦白道:“她便是客栈抱着小狼崽的女妖。”
“那你之前都是骗我的?”韩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没有骗你,师姐。”柳亦祁看韩月误会了,摇着头,急忙回道:“我给你说的都是事实——”
韩月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冬尧,转过头看着难以启齿的柳亦祁,表情带着些许不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摆了摆手,“此事容后再议,到时给我个说法。”
“是,师姐。”柳亦祁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师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又有人遇害了。”韩月脸上满是忧虑。
“什么?”柳亦祁显得有些惊讶,从昨天开始,这府邸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守,怎么还会被得手。
“这次被害的是什么人?”沈冬尧坐在椅子上,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想着什么。
韩月看了一眼突然插话的沈冬尧,冷冷的说道:“昨晚执勤打更的下人。”
“怪不得”沈冬尧继续敲着桌面,一脸凝重的说道:“我说昨夜怎么听不到打更,原来是被害了。”
“可是有什么线索?”柳亦祁似乎也忘了刚刚发生的事,一门心思的追问着案情。
“暂时还没,听到有人遇害,我便来寻你了,结果……”韩月没好气的看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师妹。
“我们还是赶快去看看吧。”柳亦祁听到韩月又要提刚刚的事,急忙打断,拉起坐在椅子上的沈冬尧,就往外面走去。
这个打更的仆人,在巡府打更的路上被害的,被害时间应该是丑时,尸体被临时抬到了之前白菜遇害的柴房,这个柴房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房中放着木架,木架上,一个仆人摊在上面,没了骨头支撑,肉都自然下坠,扁在木架上。
那个老道四处的翻动着尸体,把尸体按了一个遍,才回过头,“身上连一点骨渣都不剩。”
“这个用你说?”赫连钰被老道这一顿磨蹭,给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