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盖住镜头。
那记者被吓了一跳,神色不明地看着我们。钟越却并未动怒,仍旧春风满面地替他拍了拍衣襟,旋即用着不大不小,却足够让身边的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如果两年前你也干这一行的话,你应该知道我身边这位女伴到底是谁。如果你不记得的话,那么让我提醒你,”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时机差不多,他才幽幽地继续,“她叫林乐遥,是我自始至终的未、婚、妻。”
在或高或低的惊呼声中,我只听到自己心脏的异常跳动,我想要不动声色,却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热,急急忙忙伸手去捂,却还是猝然跌落一滴眼泪。钟越下意识拉紧了我的手,领着我转身离开,走到半途还是思忖了片刻,然后又折了回去:“哦,对了,千万不要再用‘第三者’这个词,我和她之间从来都容不下第三个人,今天是我和她的周年纪念日,我可不想她不开心。”
【09】
比求婚更动人的场景,再怎么回忆都忍不住卷着被子来回翻滚,钟越闭着眼睛伸手隔着被子打我屁股,我扭着身子又爬回他身边:“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给我听嘛!”
“从昨晚到现在,我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钟越猛地睁开眼,一脸哭相。程程早上还来了电话,扯着嗓子花痴地大叫“钟越真是帅爆了”。低头看看又闭着眼睛装死的人,我满足地哼了哼,算了,姑且饶了他吧。
我再度成为话题人物,本打算出门去上班,可还没走到站牌,就见埋伏的狗仔冲了过来,吓得我掉头就跑,幸好手脚够快,及时将他们堵在了门外。打电话向欧姐请假的时候,我都忍不住一副哭腔,欧姐却幸灾乐祸,在那头好脾气地笑:“那你今天就休息休息,这动静可真够大的,钟越这招太狠了。”
我可不想知道钟越这招到底有何用意,原本是只需休一天假,最后变成了休了一个礼拜!上帝啊,这扣不扣工资呀!我可不比某些失业人员,天天宅在家里抱着电脑下围棋,一点事业青年的模样都没有!
我看不过去,打算好言相劝:“你真的不管了?彻底放手不理了?”
“有北野呢。”他的目光压根就粘在了电脑上。
“那你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北野啊?本来他就够忙的了,现在不是更忙了。这样下去,程程会闹婚变的!”我可不是故意恐吓。
钟越总算愿意移开视线看我一眼,可半晌却还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可他也是钟家的继承人啊,那是他的责任!”
“那、那、那你也不能这么死乞白赖地吃白食啊!”
“吃白食?”钟越眉梢高高扬起,拧出一个巨大的“川”字,放下笔记本,翻身朝我扑了过来,“我就吃白食怎么了?你养我不乐意了啊?我就算是一小白脸,那也是顶级的小白脸!”话音才落,他就埋下头啃起我的嘴,一边啃还一边掰正我挣扎的脸,嘴巴里咕咕哝哝的:“就要吃白食给你看……”
为了防止事态一发不可收拾,我使出金蝉脱壳之计,钟越不满地看着手脚并用爬走的我,眼睛里深潭一般幽深,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乐遥……”
他的语气哀怨又压抑,我听得心脏颤颤的,心虚地盘腿坐在离他老远的地方,对着手指头喃喃:“我害怕……”是的,我害怕,有些不好的回忆虽然不常想起,但并不代表就不存在,这些我都不知如何开口,总觉得走一步是一步,好在钟越也很少会提起,除非像此时太情动的时刻。
钟越很快地整理好衣服,若无其事地朝我招了招手:“来,过来抱抱吧,这几天闷坏了吧,我陪你出门去逛逛?”
我眼睛一亮,自从上班后就很少去商场血拼了,难得男士亲自邀请,我又何乐而不为?只是——
“放心,我有秘密武器,不会被人发现的。”他真是火眼金睛,一眼看出我的担忧。有了秘密武器,我这才放了心,屁颠屁颠地去换了衣服,再折回卧室,钟越已经换好了衣服,休闲带帽卫衣,浅色牛仔裤,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此时正对着镜子戴太阳镜。我惊讶地走过去:“这就是秘密武器?你以为自己是小正太啊,还装嫩!”
钟越不理我,拿出另一顶帽子压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们逛的是年前圣诞时才开的百货商场jll,秘密武器相当管用,基本上没有人会认出我们。我小鸟依人地攀着他的胳膊,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学着傍大款的二奶:“都要都要,都给我包起来吧。”
却有服务员一脸嫌弃地偷瞄我,我心中不爽,偏要挑出一条修身长裙:“麻烦拿件我的号。”
“不好意思,这件就剩这一个号了。”
“那就试这件!”我把衣服连着衣架递给她。
“不好意思啊,小姐,”她接过衣服抱在怀里,“这件你穿着小了,拉链会拉不上的。”
啊呀?拐弯抹角地骂我胖呀!虽然最近是发福不少,但你这小丫头片子出言不逊,哪里有服务人员的基本素质!我还跟她较上劲了,正想再对战几个回合,钟越却扯住了我,一脸宠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