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桃遂败入轩中,喘气不定赞道:“郎君真天下奇士也,妾适才所以妆饰威严,欲与君试武者,非真欲与君试耳,诚以天下文人学士,临其身于枪刀战剑之旁,未有不怵然惊惶然恐者,妾故设言与君试武。此一试,讵知起风腾蛟之学士来临,君真乃文武全才,天下何多得。君请暂回寓所,候家父回朝再请见。”
花春道:“适才不过遵命一诗耳,何敢当此赏赞。”遂躬身退出,仍有侍女引至外边,一重重出去,行到门房,带了家童竟自归寓。
一宵易过,明日起来,早有山府家人持帖来邀。花春喜遂颜开,命童儿随后,竟望司马署而来。家人引至书室,山廷栋见花春步进,即起身相迎,二人见礼毕,山廷栋开言即称贤婿道:“昨览诗章,真是擅雕龙之誉,江管无花出挥兔之才;又闻与小女比武于习射园中,枪法精通,愈深叹服。”
花春闻言,唯谨谨谦让而已。
山廷栋又问花春道:“去年浙江试录见台讳已居榜首,为何既至都中,又不入闱。”
花春道:“因途中病以致误盟。”
山廷栋道:“贤婿之才,自是翰苑名流,可预卜连捷春闱,名成鼎甲,今奈何以多才之偏遭磨折,且待来科再夺魁元矣。”
既而设宴相款,留花春在署中想搁不必回寓,命家人将寓中行囊物件齐检点搬来。
花春住下,常与司马公馀之暇,诗酒消闲,一日因画屏上有梅树一枝是名人之笔,索花春题诗一律。花春信笔挥云:
凭谁一洗旧丹青,冷藏疏枝竟入神;
莫恨春风吹不到,却教淡墨帚来匀。
雪窗也伴高人卧,江店何愁王笛频;
明月帘栊闲挂处,冰容依约降真正。
山廷栋观之,无不赞美连声,故公婿之间甚相契洽。单说花春在园中住了月馀,虽思念诸美急欲出都以完心事,无奈山廷栋已经选定吉日,完聚花烛。因佳期已近,只得逗留署内,且过新婚宴尔之期,再整行囊出者践约。
因书斋无事,取出画图,续上二幅,想十美之谐,已如所所硕,唯在武林舟中相会之女,天涯地角访觅无由,殊深闷闷仔细寻思,欲再得此女一面,直如江上捕风,海中捞月,只得别寻一美以足其数;而江边相会之美人,似诸水流花谢而已。
语删絮烦,且说到了花烛之期,结采悬灯,款宾设宴,极其奢丽,自不必说。
是夜花春进了洞房,见众侍女尚环立两旁,几上铺着鸾笺,一使女侍旁磨墨,花春笑道:“今夜唯愁银漏滴残,金鸡易唱,尚暇以吟咏之事,消千金一刻之时光乎?”
绛桃启口道:“洞房花烛人间无此一境,今须以联吟和唱,佐洞房之一乐,则度见才子佳人之洞房花烛,绝胜于他人也。”
花春道:“小姐之论甚是,请即赐题。”
绛桃谓:“以即事为题,韵限溪西鸡齐啼,中间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两尺丈半双等十八字。”
花春微笑道:“小姐命限字数,如许之难想香阁才高,自能挥就敢请先立词宗,待小生学步何如?”
绛桃云:“夫唱妇随,凡事皆然,君家吟就妾自当和咏。”
花春闻言称是,遂略略思索乍时,向云笺题诗云:
红楼四面半临溪,百媚千娇可姓西;
半文河桥七夕鹊,一宵风雨五更鸡。
眉横八字双蛾敛,裙拽三湘六幅齐;
咫尺巫山云鬟二,两情九转笑和啼。
花春诗成,绛桃亦吟一云:
百尺妆楼万丈溪,四围花绕半窗西;
十年梦幻三更雨,一枕香消五漏鸡。
艳妒双文千古绝,才高八禄二难齐;
九回肠断屏山六,七宝情伤两泪啼。
侍妇送过,花春接来一览,大赞道:“原来绣阁中有此奇才,小生惶愧多矣。”
闲话未几,听得樵楼已交三鼓,花春遂令众侍女出房,然后解带宽衣,与绛桃巫山一度。正是:
鹊桥仙子谪尘埃,顿觉春从天上来;
烛影摇红人悄悄,销金帐暧梦初回。
一经交合,数次合欢,不料绛桃竟是一员战将,花春有须抵敌不过。是夜,只得用丹药吮口,以为久战之资。
交合之时,心存疑细,摸其玉体,细腻柔润,丰实饱满,暗忖道:“这肌肤体格决非纤纤弱美佳丽可比。”此际加意耸抽,行到百馀,绛桃然道:“没趣,没趣!”
花春道:“我的夫人甚趣有之?”
绛桃今其仰卧,她合扑骑于花春身上,以yīn_hù凑将上去,直抵根际,股如磨般样旋转,复起又套入,似骑烈马狂颠。
花春道:“夫人有恁样功夫,却快爽人也。”两手伸抱其股,助其狂颠,任其做作,绛桃复起伏身,用口呷咂其玉茎,玉手紧搓,弄得花春遍体趐麻,guī_tóu奔突,一股欲火冲身。花春忙按定心神,复将绛桃抱住,按倒床上,拎双足,不顾深浅直冲而进,口含丹药yáng_jù格外粗长,一阵恣情狂戳。绛桃哼哼摇摇,面去露适心的欢笑。
花春暗想道:“我所遇美人多矣,云雨之间未敢有逞雄耀武者。即香莲庵住下多时,一宵可御十馀人,使彼人人破胆,个个销魂,无不俯首投降。岂知今日,即借助于药力,尚与她战得一个平手。正是:曾观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真不愧我花春之佳耦也,于是日则窗前吟诗,夜则衾底fēng_liú,尤可爱者。”
绛桃于交欢之际,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