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点缀夜空,寂静广袤的荒原上,蒸汽机车匀速的前进,凡生已经出发了好些时日了,在这些时日的白天,凡生的伤势日趋恢复,新生的组织肌肉填满原来的创伤,他的实力也渐渐恢复到了巅峰水平。
几日的路程没有丝毫起伏,凡生停下车,虽然只是在这条通往枫叶酒吧的路走过两遍,但他对这条路并不陌生。
前方一颗孤零零竖在路边的硕大酒瓶树闯入人的视野,看到这棵树的同时,凡生知道离枫叶酒吧已经不远了,最多不过两日的路程就能到达,而这时离日出也不远了,他便所幸停车,找个地方在白天来临的时刻歇息。
浸过血荆花的白布条在与坚子平一战中耗尽,凡生接下来要去黑色荆棘拿自己的那份报酬,他不认为这趟旅途是一帆风顺的。
相较于胡光雨,作为四王座其一的虚空深索的少主,身份摆在那里,在虚空深索可以说有极大的特权。
每一个王座都是一座巨大的机器,机械通过金属齿轮、轴承、转轴、锁链、熔炉等等数百种不同配件构成,这也意味着其内部是纷繁复杂的。
凡生虽然不是很清楚四王座的内部机制,但是他知道凡是大的团体,内部的权利倾轧、各种勾心斗、利益冲突是断绝不了的,这也极大可能导致他那份酬金可能会缩水,即便他的要求的酬金并不过分。
亦或者本来属于夕萱的功劳,也会被其他人占去,这毕竟是一笔极多的积分。
相较于胡光雨来说,作为四王座其一的虚空深索的少主,身份摆在那里,在虚空深索可以说有极大的特权。当然这种情况的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于零,胡光雨的身份杜绝了这种可能性。
夕萱那边就不一定了,他也不是很了解黑色荆棘,不过未雨绸缪,是他的习惯。
凡生本想去酒瓶树那里取点树汁作为饮用的水,而当他的视线落在那颗滋养来往荒民数百年如一日的硕大酒瓶树时,放松的神情消失不见,因为他看到那颗比自己同类大了许多的酒瓶树底下,躺着一人,生死不明。
距离过远,他也无法判断此人的状态。
他左手拿出内核枪,右手则是握着惊鱼短剑,缓慢靠近,同时体内的炁也快速运转开来。伪装成受伤昏迷的荒民,然后偷袭失去戒备心赶来的救助者或者贪小便宜的家伙。这种套路,他遇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凡生终于走到了躺着的人旁边,他用剑将人调整身,观察片刻后,确认此人是真的晕迷,而不是伪装,便收起枪剑,查看对方的身体状况。
晕迷的是个男人,年纪大约30岁,一身拾荒者的打扮,右手臂并无内核,可以排除是内核者,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不过从其苍白的脸色和开裂的嘴唇,可以猜测出此人可能是因为缺水和体能流失引起的机体应急性休克。
而当他看到男人右手昏迷时还紧握着能晶枪,凡生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猜测,这个晕迷的男人是被其他人追杀,然后逃到了这颗酒瓶树下,本想喝点树汁缓解,只是体力不济,提前晕迷过去。
荒原上经常会发生被救助的人杀掉施救者,但是这次凡生还是决定救醒这人,一来是身为内核者面对普通拾荒者的绝对自信,第二个则是他发现这昏迷的人他曾经见过。
凡生取出水瓶,在酒瓶树肚上切了个倒三角的小口,清淡的树汁从小口处流出,接完一瓶后,酒瓶树自身分泌的树脂也将破损处填满,在之后,树干会花费几天的时间修复这个缺口。
给男人灌下整整一水瓶的树汁,机体的消化系统开始起作用,男人的脸色渐渐转为正常,凡生将其搬上机车,在附近戈壁下找到一间狭小破旧的石屋,这应该是游荡在这里的荒民建造的。他往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人的存在,便又将晕迷的男人搬到了石屋中。
夜色褪去,黎明以至。
“如果我是你,就会放下能晶枪,那东西伤不了我,只会让你自己受伤。”
凡生运转着体内的炁路,他希望在到达黑色荆棘的时候尽可能的点亮狩级下品到中品的通路。而此时他感知到晕迷的男人醒来了,并且举起能晶枪指着他。
“你们内核者还真是作弊般的厉害,即便没有睁眼,也能感知到我的枪正抵着你。”
男人说着放下枪,拿起放在他旁边的荒象肉干吃了起来,一点也不为刚才的举动影响。
凡生睁开眼,递过去一杯棘果酒,说:“什么都是有代价的,内核者并没有你想的轻松。”
男人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愣了愣神,然后看着杯中浅青色的酒液说道:“棘果酒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酒。”
男人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他接着说道:“因为棘果酒,头死掉了,然后兄弟们如今也全部死掉了。”
凡生眼眸一怔,问道:“发生了什么?”
他面前的男人正是凡生遇到夕萱时,遭遇的邰氏兄弟所在拾荒者小团体的精英拾荒者,邰氏兄弟在棘果酒之争中死去,余下的拾荒者则带伤归去,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凡生就不清楚了。
男人抬眼重重看了眼凡生,眼中似要喷出火焰,只是怒火在喷出的瞬间全部熄灭,他放下空掉的酒杯,有些颓废地回道:“当日,你们收取了我们大部分的武器后,就放任我们离去。一路上虽有荒兽的袭击,不过大家依旧挺过来了,没有人员受伤。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