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此,迎璟才真正有了过节的喜悦。
这一晚他睡得很好,安安分分的没有踢被子哦!
大院里的清晨,来的比别的地方早。
五点半,特种兵的姐夫就已起床晨跑。六点刚到,姆姨也到厨房张罗起早餐。新的一天,在锅碗瓢盆的轻轻磕碰声中正式拉开序幕。
迎璟向来早起,他换上运动装,也出门跑圈儿。
六点十分,警卫连的士兵们出操晨练,年轻的面孔刚正、坚毅,统一的作训服和解放鞋,队伍立在那儿,像是一棵棵茁壮挺拔的白杨林。
广播里播放起了军歌——
“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
青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
朝阳已经初露光芒,天色由暗渐红,东方长空,金色晨曦已经迫不及待。迎璟盘腿儿往篮球场的地上一坐。边看战士们拉练,边跟着广播哼歌:
“人民战士驱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迎璟自小在大院长大,这些东西渗透他的生命。他拿出手机,没来由的,就是很想把这一切拍下来。拍完之后,又觉得独自欣赏简直浪费。
点开初宁的对话框,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按了发送。
同一时间的北京。
初宁昨晚和关玉等几个朋友聚会,有两个从美国回来,多年不见,大伙儿玩得尽兴,她喝了不少酒,凌晨两点多才到家。宿醉后的头疼分外难受,导致睡眠质量欠佳,手机震动的时候,初宁迷迷糊糊。
她拿起扫了一眼,准确的说,连眼皮都未完全掀开,手指乱点一通,这条语音好奇怪哎,乱七八糟唱的是啥?初宁还以为是哪个朋友的骚扰微信,连怎么按的删除,她都没印象了。
手机歪倒一边,初宁又睡着了。
十一点半,初宁总算醒来。她揉着头,赤脚下床去洗漱。黑色的吊带睡裙松松垮垮,一边的肩带滑落至手臂,她皮肤底子好,白得跟雪片似的。
赵家有规矩,但凡是新年,都要在赵宅跨年。初宁昨儿个回得晚,陈月期间还打了两通电话催,语气甚是不满。
初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到底不比年轻的时候,熬了半夜,眼圈都出来了。她拣了件素色的羊绒裙准备换上,睡裙肩带勾着一滑,随即脱落至胸口。
这时,两声敷衍简短的敲门声:“咚、咚。”
初宁还没来得及出声,晚了,门被推开——“睡死了是吧,吃个饭还要让人来叫?懂不懂……”
赵明川出现在门口,“规矩”两个字活生生地堵死在喉咙口。
脱了半边衣服的初宁,胸前半露,弧度勾人。两人对视两秒,赵明川幽幽转过头,初宁也有条不紊地披上外套。
彼此闭口不谈,不让气氛与尴尬沾边。
赵明川沉默地退出去,只留两字:“吃饭。”
人走后,初宁暗骂,真是称王做霸惯了,整个家任他通行。臭德性。
午饭后,新年算是过完。赵裴林与赵明川一起出门谈事,初宁也准备离开。
初宁把化妆品搁包里,又去找充电器,边收拾边说:“你上回让我买的包,我已经托人从美国带回来了,你让司机去我公司拿一趟。”
陈月翘着腿,在沙发上坐得笔直,心情不是很好。
“我走了。”初宁拎着包。
“你给我等会。”陈月叫住她,倒出一件梗在心里好久的事:“你和子扬的订婚,他们家真的没再提过?”
初宁:“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们家找了个香港大师算过,这半年都不合适。”
“我看就是借口。”陈月越想越觉得可疑,抱怨说:“肯定是有鬼。”
初宁没搭理,换高跟鞋,先左脚,后右脚。
“大师谁不会找,咱们也去找一个,就说下个月日子好,喜事一办,他冯家十年行大运。”陈月的气话是越说越膨胀,初宁无语至极,“妈,你能不能消停点?”
“我不消停?”陈月激动得往前挪了挪,恨铁不成钢道:“你的心也太大了,就知道赚钱,钱钱钱的,连男人跑了都不知道!”
初宁抬眸,这位贵妇人几个意思?
“冯子扬在外面有人了,你知不知道?!上次我去商场,看到他搂着一个女的!”陈月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女儿的脑门,“你到底有没有危机感?”
初宁很平静:“哦。”
陈月更气了,“男人要使坏,根本拦不住,你一个女的,会很吃亏的。人财两失还是小事儿,万一他们家反咬一口,还说你作风不检点,我看你怎么办!指望谁来替你出头?啊?赵明川?”
初宁不恼,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道:“没准儿人家说的是事实。”
“什么意思?”
“我放浪形骸啊。”初宁咯咯笑。
陈月不轻不重地往她肩上一拍,“受够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