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去争辩,黑皮等人死死拉住他。
“算了头儿,咱们搅了人家小夫妻的好事,被骂两句算轻的了。要搁在我们村,眼睛都要被打肿,叫人往后再不敢偷看!”
赵哥使劲挣扎:“谁家大晚上摘瓜?他们是贼!贼!给老子把人抓起来!”
黑皮拦腰抱住他:“西村儿以前是住了个跛脚,这小妮子说得头头是道,应当没骗咱们。别人都说了是自家的田,就算不是来摘瓜的,您也管不着啊,小夫妻嘛,大伙儿都明白的……走走,我给您买酒去,再配一只烧鸡!甭想这闹心事儿了,咱消消气……”
几人费尽唇舌才劝下了赵哥,这时却见左芝甩开沐乘风的手又跑回来了。她弯腰从地里头抱起两个大南瓜,宝贝儿似的搂进怀里,再次凶巴巴瞪了众人一眼,这才趾高气扬地走了。
赵哥咬牙切齿:“泼、妇!”
黑皮憨憨地笑:“嘿嘿,是泼妇也和咱不相干,她家相公有得苦头吃了。走吧赵哥,您见过有几个贼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银子都给了,又那么宝贵几个不值钱的瓜,肯定是她家的田……”
左芝和沐乘风大摇大摆走进县城,过了一会儿,四周渐渐黑暗,僻静的路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丁思集从墨色淹没中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喊他们:“沐大人,郡主。”
“四季豆你都进来啦!”左芝见他顺利入了城,证明计谋已然成功,不禁得意洋洋,一股脑儿把两个老瓜扔给他端着,继而扬起脸向沐乘风邀功,“相公大人,我刚才与你配合得是不是天衣无缝?俗话说夫唱妇随,我们真是太般配了!”
一向不和她当众打情骂俏的沐乘风听了,竟然破天荒点点头:“天作之合。”
左芝心花怒放,摊开小手讨赏:“我做了好事,给我奖赏!”
沐乘风温柔极了的模样,微微含笑:“要什么奖赏?”
“我想……”左芝原本想趁他不备上去做一些亲密举动,但是又碍于丁思集在旁不便动作,于是转而捏起粉拳捶捶腿,嘟嘴道:“我腿好酸……”
沐乘风当然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在她跟前蹲下,拍拍肩头:“上来罢。”
“嘻嘻。”左芝赶紧趴上他的背,咬着他耳朵悄悄地说:“这可是你自愿的,不能算作奖赏哦……小木头才算,嘿嘿。”
沐乘风不答腔,暗中收紧了搂着她大腿的手掌,捏了一把算作回答。丁思集怀抱沉甸甸的老瓜,看着那二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自觉放慢脚步拉开距离,一低头看见自己长长的影子投在地上,寂寥又落寞。
入县已是深夜,几人不作停歇地往染病村子赶去,终于在太阳出来之前到了最先发现疫病的北村。沐乘风背了左芝一整夜,这会儿方才把人放到村口的大树底下休息,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抬袖擦拭额头。
走了一天一夜丁思集也十分疲乏,递过一个水囊给沐乘风:“沐大人喝水。”沐乘风握着余水不多的水囊,看了看左芝,只是打开抿了一小口,然后把水囊放到她身旁。
阳光驱散了晨雾,照在树下甜睡的面庞之上。左芝眼睛被晃着,于是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喊道:“木头……我们到了么?”
沐乘风蹲下为她挡住刺眼阳光,道:“刚到。你留在此等我们回来,包袱里有水有干粮,别吃这里的食物,也别喝水,所有东西都不能碰,知道吗?我们办完正事就回来。”
他罕见地说了一大堆话,不厌其烦重申禁令不准左芝吃喝这里的东西。左芝听得都烦了,背靠树干不耐挥手赶他们走:“知道知道啦!你和四季豆快去,我哪里也不走,就乖乖在这儿等你们,满意了?”
沐乘风不再多言,揉揉她头顶之后,和丁思集一同进了村落。左芝倒也听话,盘起腿老老实实坐在树底下,喝了两口水,然后又拿出干巴巴的炊饼啃了起来。
茶嫂做饭的手艺不错,和面的时候加了花茶水,吃起来有股子茶香味,而且皮儿上还撒了好多芝麻,咬进嘴里齿颊生香。左芝本来就饿了,顿时吃得不亦乐乎,很快啃完了一个,伸手又去拿第二个。
咦?什么东西肉嘟嘟软乎乎的?
左芝摸包袱的时候没有回头看,骤然碰到什么东西。她赶紧回眸一看,只见一只黑乎乎的小手也摸进了包袱里。
“抓着你了!”
左芝逮住那只小手,稍微一用力,就从树干背后扯出来一名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浑身上下都是泥,看样子有好一阵没梳洗过了,她大概与团圆差不多年纪,不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