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系住的那一枝垂落了下来,又又祥祥和和稳稳系住了她的福符。
继续往前走。
至“捐德缸”前,又又拉开斜背的大包儿,将里头的钱卡哗啦啦全部倾倒进去。
后头人看了是咋舌的!这才叫“真富”不露像……
有些夹在包包缝里,又又还摇了摇,分文不留,全部清空。
至爱不敢放下一丝警惕,她走向坐床的小活佛了……
双手合十,一拜。
和众人一样,要跪下来磕个头了。
小活佛突然倾张双手将她的双臂托住,似阻住她的下跪!
至爱一惊,刚要上前营救,却见又又抬起头,小活佛额顶着她侧额低声与她交流了几句,
就见小活佛松了一手,抬起放至唇边狠狠咬破了食指,又放到夏又唇边,夏又迟疑了下,可还是张唇啵啵如稚儿吸吮起来,小活佛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始终,唇抵在她的额侧低低说着什么……
这一幕是心惊的!
小活佛脸庞充满着与他年纪截然不符的慈爱,像安慰一个即将赶赴战场孩子的母亲,给她血液,给她热力,给她勇气,孩子要成器远行了,亦或将逢大难,鼓励她勇往直前……是的,给人的就是这个感觉!给她充电,甚至神力。
最后,他们额顶额,那种道别的眼神,坚定,留恋……
夏又出来了,至爱赶紧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他对你说什么了!干嘛要对你那样……”
又又张开的小嘴里,还吐着血腥味儿,
懵懵懂懂却也不慌张,
“他说我很了不起。”
下山,又又可走的轻快,又恢复无忧无虑。
至爱当然存着太多的疑惑,但是,夏又身上的“神秘感”也深深地吸引着他,探索,不需要过程么,至爱知道急不得。
山上下来,又又照例要找吃的,
巧了,竟有个摆热干面的摊子,夏又高兴坏了,自出了蔚州,她好久没吃正宗的热干面了,陈妈是北方人,做这道面总归不地道。
从佐料看上去应该地道呀,结果挑起一筷子才大嘴儿张开咬上一口就吐了出来,油不对!
帝都人太爱用香油了,太香,反而夺了芝麻酱的味儿……
至爱看她失望的样子简直过不得,
“我们现在就去蔚州吃!”
又又呆呆地,“可我还要上班。”
“什么时候的班?”
“明天的中班。”
“哎哟,绝对赶得回来,绰绰有余!”
好吧,
一碗热干面错乱了一段历史!不可谓不惊泣万方!
☆、2.79
一看就知道她是游走在蔚州美食道上的一枚老油条。
蔚州江滩黄陂路口,一家名为“印象”的馆子,她直奔而来。这里能同时满足她的三样心爱:猪蹄、热干面、藕汤。
至爱觉得吃相可以分为文吃和武吃,现如今是文吃太盛,武吃难觅,偏偏有些菜你还非得武吃才最有味道。
譬如猪蹄。煮好的油流的猪爪子刚出锅,趁热,人手一只地抱着啃,啃得时候互相傻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味道才能抵达极致……他和傻又又即是如此,抱着啃,嘴巴p,好不痛快。
吃东西是人类的本能,要吃的响才有快感。吃面,一定要吃的“呼呼响”,才有了境界。汪曾祺说:“吃面不吃蒜,等于瞎扯淡。”至爱补充一条:“吃面不出声。面味儿减五成。”吃面最佳的方式也是趁热,用筷子挑起,深呼吸,让面和热蒸汽一起入口腔,再入腹内,最好的效果是一碗热面下去,出一身透汗,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非常爽快。喝汤同理,用大碗,不用勺子,端起来,一边用嘴吹。一边喝。才最过瘾。
每样分量都不算多,关键是每样畅快美味都尝过,又又很开心。
说好满足完口腹之欲就返回帝都,
至爱开车在导航的指引下驶向机场,
夕阳掩映下的蔚州绽放出一种魔魅般的美感,半边城市都被笼在幻红里,非常迷人,
这里,何至爱并不喜爱。原小就是蔚州人……这绝对算至爱近十年来首次踏入蔚州。曾经那样熟悉的地方,如今变化之大……至爱难免内心也有感慨。
行到一个红灯口时,副驾的夏又突然扭头对他说,“前面有条小路口你停一下,我上山办点事,”她还抬起她的左手腕看看表,“大概得一个小时后下来,行么。”
“当然没问题,但是你得告诉我干什么吧,要不我怎么放心。”
夏又看向车窗外,“上面有个宝莲寺,我妈妈埋在上面,我想上去点一盏阴阳灯。”
这理由是没法儿拒绝的,到了路口,夏又下车,“小心又又,有事给我打电话!”站在车门外的至爱看她上了山还在身后喊,又又回头,居高临下,朝他笑了笑……至爱一时竟恍惚在那儿,苍树枯木地,她孑然立于上,大大的肚子,斜背的大包儿,纯真的笑颜,竟让人分不清她这是“入世还是出世”!……
又又……至爱竟是无论如何再喊不出口,她的脚步坚定,再不回头……
她有七个月没给她妈上阴阳灯了。
夏又不是个有筹谋的人,她的父亲不叫她乱跑她就不乱跑,要不是至爱说回蔚州当日就能再返回帝都,一不妨碍她晚上归家,二不耽误她第二天上班,她也不敢跟他“偷跑”出来。
想起点阴阳灯也是偶然,谁叫至爱走的这条道儿正好是龟山右麓,眼见着宝莲寺就在跟前,她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