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观察。
“说什么?”
“……”
错觉,绝对是错觉。肖逍整好衣服,手伸过去:“我换好了,走吧。”他也是护着自己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得赶紧回到队伍里。
可刚才出现的那一幕让她无语至极,这种脱离群众的事儿继昨天又来了一回,说起来要给李珊珊增加工作量,治治毛躁的毛病。
就在一个小时前,李珊珊同志新奇地拉着她近距离接触瀑布,为了保护相机,她没走太近,李珊珊玩够往回撤的时候迎面撞上来寻脱群人员的余鑫。本就兴奋的人脚下不稳往一边趔趄,她眼疾手快拉住,却被带着往前倒,让倾泻而下的流水浇了个透心凉,白色雪纺衬衫直接变透明,倒是李珊珊被挡住,啥事儿没有。
衣服湿了得换,不然太难受,而且已经透到余鑫错开视线避嫌的程度,必须马上换掉。景区主道上人来人往,休息区离着又远,她扯起衣领一眼望进了树林里。
上山前,景区工作人员强调过不让擅自到树林里探险,极容易迷路。如果让李珊珊这个路痴陪着,肯定回不来。余鑫不路痴要避嫌,定是不能跟着进去。于是这个事儿就落到了因公事来晚了的陈修泽身上。
陈修泽在国外经常户外露营,认路这种技能是必备。肖逍虽有疑虑但同意了,谁让这衣服太透,总不能拽着衣领走一路,后面还露着三排扣呢。
然事实又不尽然。
陈修泽把背包递给她,挑了右手边的小道先上了坡。
肖逍拿出相机挂到胸前快步跟上,走了一个坡又一个坡。茫茫树林渐渐阳光稀薄,有一层山间独有的潮湿雾气在弥漫。
约摸走了半个小时,除了树还是树,分不清是不是来时的路,分不清方向。
完美避开所有无视警告进来探路的游客后,也基本远离了景区,八成可以定性为迷路,简直悲剧。
肖逍停在几棵参天大树中间,晃了晃手机,叫住陈修泽:“怎么办,一直没信号,别跟我说晚上要在这儿无装备露营,看星星看月亮。”
陈修泽拨开挡路的树枝,看一眼手机回身说:“先过来。”
前面的树更密,绝对的深山老林,肖逍犹豫,因为那边瞧着怪阴森的,她胆量很一般,不过还是过去了。
“你说。”她四处张望,着重看地面和树丛,回脸问:“会不会有蛇?”进入景区她就担忧这个问题,这会儿更严重。
蛇和耗子是她最怕的两样动物,章聿经常拿这个笑她,一属蛇的怕蛇也就罢了,居然还怕耗子。
但那个满身灰毛或黑毛带着细长条尾巴还移动特别迅速的小生物,她真心不喜欢。
“好像有。”
“哪儿呢。”肖逍拉起警报,顿时看哪儿都像蛇窟。
“那个。”陈修泽指向一截挂在树枝上的灰白长条状物,捡根枝子把那东西挑了过来。“是蛇皮。”
肖逍抓着他小臂贴到他身侧远离那段打卷的长条,恨不得团成个球一路滚下山,滚的越快越好。
“扔……了吧。”
这音儿虚的,陈修泽想也不想就把那玩意儿和枝子扔出去老远。
扔是扔了,肖逍惧意不减,仔细打量四周给意见:“我觉得咱应该先找找那个四条腿的生物。”
陈修泽看她只留个后脑勺给自己又警惕地到处看,当真是害怕,他还没见过她特别情绪化的时候,除了……
“在这儿等着,我去前面看看。”
肖逍迅速转头抓紧他的手腕:“你确定让我自己在这儿等着?”
其实她语速很慢,是在强调,但听着像要被抛弃了,可怜见的。
陈修泽定住脚,手腕任由被拉着,眼神由柔和变得专注,专注地看着她。
肖逍意识到哪儿不对,松了手,看看脚下又瞥向湿润反光的小树叶,自觉很窘。今天她戴的隐形,眼里的情绪无所遁形。
“一起。”陈修泽伸出右手,不为别的,只为前面的下坡很不好走。
肖逍的目光放到修长的手上,人没动作。
陈修泽等了几秒,得不到回复垂了眸,正要换手的时候,肖逍将手搭到他的掌心,慢慢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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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泽难得怔神儿。
肖逍轻咳一下:“走吧?”
陈修泽闻声抬头,轻柔回握素指,唔了一声,带她往坡下走。
这一带坑坑洼洼的大坡太多,滑着走了好几个坡才到达平地。
肖逍松了手:“谢谢。”
陈修泽没搭话,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在指间转一圈卡正,肖逍飘忽的注意力转移到他手上,手控病又发作了,自动脑补一张线条流畅又硬朗的手部速写。
“景区入口在西边,往这边走?”陈修泽对着手机上的指南针征求意见。
“……你决定吧。”
对于认方向,肖逍说来惭愧,只分东西不分南北。非要分出来,她得先搞清东西方向再用“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来区别。陈修泽自是知道她的习惯,才在这个方向征询她的意见。不过话说回来,他能征求意见实属罕见,肖逍忧心碰上“嘶嘶”的物种,并没留心这点。
方向按着西面走的,可有越走越偏的架势,原来还能听到点儿轰隆的瀑布流水声,这会儿什么声音都没了,偶尔有几只鸟脆脆地鸣几下。
目前所在的地方树特别高,长的茂密,打眼看感觉哪儿哪儿一个模样,地形还复杂,只靠指南针完全不行。
肖逍时不时检查手机信号恢复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