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打魏兴郡和上庸郡调来的。”
阿巴古问:“可探到领兵的是谁?”
“魏兴郡的守将魏立。”
阿巴古放声一笑,与伊邪道:“王子,那不堪一击。”
他们与魏立交过手,此人用兵太保守,守城还将就,攻城就不行了。
伊邪也笑起来,“给父王送信的大概也到了,等咱们后军来了,出其不意,正给他们来个两下夹击,把这七万人马一起灭掉!”
“正是”,阿巴古说:“这样魏兴和上庸也是我们的了。”
两人相视笑了一阵,举碗喝酒。
城外。
程邕和韩林一身风尘仆仆,昼夜不停,跑死了三匹马,刚赶到这里,先往中军帐里去见萧澜。
帐中竟破天荒地点了檀香。
他二人进来时,萧澜背对着他们,姿势像是……在拜佛?
程邕看了韩林一眼,他二人十分清楚,萧澜是决不畏战的,倒不可能是在为战事担忧,那只能,是惦记被俘虏的人。
二人都没出声,用力握了下刀。
萧澜转身,并没有甚么旁的神情,只是连日的不眠不休让他双眼通红,面色也很差,过来用力拍拍他们肩膀:“如何?”
韩林行了个武将礼,长话短说:“属下幸不辱命。常将军担心侯爷这里兵力不济,特调遣了八千人马跟随,不能明来,都扮做咱们的人,跟着我和程邕先到四千,明日再到四千。”
萧澜精神一震,只是嗓子哑得声音实在像是涩涩的弓弦,又问:“截断匈奴援军的事可交代了?”
“是”,韩林道:“常将军已派人查探行踪。”
萧澜眉间稍稍舒展一些,他心里头的确在祈求佛祖。
在道场寺五年,日日诵经,他却从未真正求过什么。
因他十分清楚,他心里想做的事,求谁也没有用,靠的必是他自己。
可眼下,他求,心里只愿一件事:延湄活着。
他勉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延湄会经历什么,因那会让他冷静不下来,甚至,会让他害怕。
——活着,他只求延湄能活着。
第49章获救
伊邪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汉中易守难攻,他等在这里本就是要诱敌攻坚,将魏兴和上庸的剩余力量引过来,先行将他们拖至疲惫,等匈奴的后续部队一到,便可从后包围,合歼掉这七万人马!
他与阿巴古等着人前来搦战。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齐军安营扎寨后,并没有要开战的意思,阿巴古带人出城,齐军挂了免战。
“他娘的”,阿巴古是个急脾气,来回折腾两三次,气得直骂娘,却搞不清齐军到底是要作甚。
他们猜度,齐军八成是要夜袭,因而,头一晚提足了精神。
齐军夜里还真出来了,但并非像他们猜的要突袭,而是敲锣打鼓,吼起了秦腔。
上庸和魏兴也都地处秦州,军里儿郎多有副粗犷的好嗓子,秦腔高亢激昂,正是秦腔吼一吼,大地抖三抖。
齐军里专挑人轮番了唱,唱了整一宿,匈奴兵前半夜放着他们偷袭,高度紧张,后半夜被闹得根本睡不成觉,一闭上眼睛,感觉耳朵里面都在跳。
第二日,齐军开时分成四班倒,不断派出小股兵力在各处袭击、放火,袭击时是还操着一口秦州土话指着匈奴人的鼻子骂,因为听不懂,伊邪和阿巴古都大动肝火。
但让他们更着急的是,约定好的后续人马并没有按时到达。
——他们在城中放出信号,却没有收到回应。
这使得伊邪有些坐不住。
后续人马未到,不外乎两个可能:第一,有事耽误了行程;第二,消息泄露,遭遇了伏兵。
若一旦是第二种情况,便十分糟糕,这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已被齐军看穿,后方人马被截,齐军想将他们困死在城里?
伊邪又放了一次信号,可是,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城外的秦腔伴着梆子还在啊呀呀地吼,吼得人烦躁不堪,伊邪握着大刀在帐里走过来走过去,继而“嗬!”地一声,抽刀出鞘,直接将面前地桌案一劈两半!
“领兵的必不是魏立!”伊邪燥气地挥刀:“去探明白齐军主将到底是谁!”
阿巴古已急不可待,立即道:“我亲自去,带一千精兵突袭,必将齐军主将给王子擒到帐中来。”
“从西门去”,伊邪道:“他们左侧翼最是散乱。”
阿巴古立即前去点兵。
等他出了帐子,秦宛才慢慢从内帐里走出来,伊邪跨步坐在被劈了两半的桌案前,深呼了口气,秦宛无声地将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站在他身后帮他一下下按着太阳穴,顿了片刻,轻声说:“此次领兵的,可能是萧澜。”
“萧澜?”伊邪眉头不见松动,转头问:“那是谁?姓萧,大齐的皇子?”
秦宛笑了下,没有直接回这个话。
“你与他相熟?”伊邪道:“快与我说说,此人行事如何?”
“他……”,秦宛目光盯在虚空的某处,想着应该如何形容萧澜。
是啊,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秦宛蓦然发现,自己竟说不出来。
在她的印象里,大多还是萧澜十岁到十二岁之间的样子,十岁之前萧澜如何长大她不清楚,十二岁之后,萧澜经历过什么,行事如何她更道不明白。
秦宛最终收回目光,摇摇头:“不,我与他只是在甚久之前见过几面。”
伊邪复又闭上眼睛,疲倦地在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