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董妈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像这样娇养媳妇。
“我才不要那样疼,少奶奶每次疼得嗯嗯叫,我在院子里听得骨头直发软,都走不动路了……”阿檀嘟囔反驳着。
木桶碰撞声逐渐在窗外远去,一忽而便听不到二人的说话。新租的宅子比之先前的大了一倍,声音可没那么容易留得住。
宅子是这个初新搬进来的。眼下小黑负责跑船,阿康与大张配合老关福在酒庄运作,庚武因为多数时间都留在城里,陪各地过来的老板洽谈生意,便在东水街后面的巷子里租了一座两进一出的半大宅子。
邀母亲和嫂嫂们搬来一起住,大抵是商量好了不打扰小两口恩爱,都说住不惯,还是留在镇上乡里乡亲的热闹。想到先前那些动静给嫂嫂们添去的麻烦,庚武便也不予挑破,只将秀荷接到身边来照顾。
阿檀便是新近雇来的小大姐,手脚勤快,性子也活泼,就是脑袋一根筋。一起来的还有个叫董妈的婆子,一对儿负责看门、赶车的刘姓父子,都是实诚人。
秀荷恼了庚武一眼,自单过后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坏。早先尚奇怪他为何偏请个不太灵光的阿檀做丫头,原来是看穿了自己脸皮薄,找了个不晓事儿的随在身边伺候呢。
秀荷拍庚武,赶他出去:“哪家的少奶奶洗身子留男人作陪,传出去不要活了。”
“传不出去,我招的人我晓得。”庚武却得寸进尺,就势把秀荷的衣裳从两肩剥洛,薄唇一口含住她的锁骨,抱起她溶去了水里。又解开自己的腰带,清梧的身躯赤迢迢淌进水来。那宽肩窄腰收拢得精悍结实,腹晇处的伟岸只叫人目不敢直视,秀荷哪里能抵挡得了他,只得任由他胡搅蛮缠。
温热的水波清澈潋滟,把少-妇丰美的身段莹莹浸润,那红与白在水中染了光泽,鲜艳惹人贪看。小团子已然怀了三个月有余,除却少腹微微隆起来一抹,其余并未太大变化,看上去只是更加丰腴美态一些。
庚武把耳朵贴着秀荷的肚皮,问怎么没有动静。
那清隽容颜上满带宠溺与憧憬,只看得秀荷心中软软暖暖的。秀荷含着下唇,羞嗔地抚着庚武的脸庞:“前儿个母亲和嫂嫂来看我,说眼下才颖儿小拳头大呢,哪儿这样快就能有动静了,得等到下个月。”
还得下个月……小不点儿,考验你爹爹的耐力。
庚武便缱绻地亲了秀荷一口,勾唇应道:“好,那为父便等她到下个月,看年后她动是不动。若是动了,爷买一对儿黄金送给她娘亲。”
秀荷怀孕后偏喜辣,肤色光洁又透亮,洋铛弄里住着的接生婆看了,都说这一胎一准是个小丫头。庚武更喜欢小丫头。都说女人当了娘,总是偏心儿子胜过丈夫,庚武宁愿自己宠两个,也不愿这么快就把秀荷分去一大半。自晓得秀荷肚子里怀的是闺女,更是每日水果坚果不断,把她像小猪儿一样哄着喂着,吃不停。
秀荷想起小时候,少年时的庚武多么清傲冷肃,看见女孩儿连眼皮都不抬,她原还怕他不喜欢孩子呢,哪里晓得他竟是这样祈盼。
看那棱角分明的下颌上有青茬未刮,晓得他近日生意扩张迅速,日夜奔波很是辛苦,柔白的手儿不由把他的脸庞捧住,痴痴凝看了一会儿轻轻印上一吻。
只这娇妻疼人的一吻,倒把人吻坏了。庚武环在秀荷腰谷处的手赫然一紧,秀荷只觉得哪里一痛,低头往下一觑,不由羞恼他:“怎么才给你弄了一回,又这样。”
庚武的嗓音忽而喑哑:“方才在外面,不尽兴……爷想去你里面。”
去里面?又想起那阴阳抵缠至巅峰时的痛与乐,已经一个多月不曾有过了,谁人不想呢,她也想呀,怀孕后的她其实更想了,每一回庚武揽着她浅尝功课,不晓得把她内心里如何勾啊挠啊。秀荷声音低低的:“孩子还小呢,进去怕不好。”
庚武睇着秀荷嫣红的嘴儿,狭长双眸隐含渴望:“我说的不是那里。”
不是那里还能去哪里?秀荷的脸腾地就红了,都是他,一点点灌输着把她教坏了,如今一个暗示就将他意思领会,想装傻都装不来。睇着庚武浓墨中不肯消泯的浩瀚,含着下唇不说话。
久久的:“嗯……那你这回要轻点。”
那嗓音娇娇柔柔,晕粉的双颊只叫人怎么看怎么爱。
“好老婆,就知道你疼人!”庚武便晓得秀荷默许了,精致嘴角勾起笑弧,修长的手指把她下颌捧起来。
……
才下过雪的天气,日头稀稀薄薄,光影从窗隙打进,将屏风后的旖旎遮掩出一片朦胧。那朦胧却叫人安心,来去间全然心无旁骛,恩爱便在身与心的交汇中淋漓尽致地施放了。
光阴过得飞快,一忽而便走到正午,大街上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迂——”少奶奶爱吃辣,老刘打马拉缰,在湘家菜馆前停驻。
“爷,到地儿了。”
“好。”庚武扶着秀荷小心下地,如今几步的路都舍不得她走,一定要她坐马车。马车也是新买的,因为时常见客,临时租用太麻烦,又不能叫客人徒步,显寒酸,干脆买了一辆,青蓬高座的可派头。
夫妻二人才准备踅进馆店,忽而一个蓝衣小厮碎步急急跑过来:“三爷……三爷你方便过来一下。”
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只看得秀荷狐疑。
庚武便叫秀荷原地等着,两步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