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嗤笑声,类似什么“嫁给那样的相公”“指不定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话,不堪入耳。
像这样的侮辱,何氏已经听了三年。
谁让她的丈夫从前是个半开门的男娼呢,还克死好些人。这城中可是都传他是妖怪,人人看不起。
“你们……”
何氏实在是忍不住了,刚开了个口,那些妇人便躲瘟疫一样躲开了,然后站在远处道:“蒙家嫂子,你可别过来。”
“就是,指不定你相公传了什么病给你呢。”
“哈,蒙家嫂子,我劝你一句,还是早些和你那位休离吧,你们也过不久的。”
这些妇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何氏紧咬银牙,转身走了。
何氏原本家中贫寒,父死母病,是现在的丈夫蒙离救济她,然后提出要娶她的要求。
何氏也听说过蒙离的事的,可见他救了自己家里,又再三说日后安分过日子,再不做那些事,何氏这才心动。
何氏想,当年头久了,大家慢慢都淡忘,也就好了。
哪知成亲后她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美了,那些曾经和蒙离来往过的男人们一个个都不肯放弃,连同他们的家属也三天两头上门找事,何氏也就被连带着再三辱骂。
她如今就是个笑话!
今日何氏是实在的忍不住了才想开口,才说了两个字,便被好一顿羞辱,让她羞愤欲绝。
何氏当然在心底埋怨过不止一次,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都与蒙离成亲了,还能怎样?何况她也是亲眼看见的,蒙离鲜少再与人来往了。
再过些年吧,也许再过些年就会好了。
何氏默默擦了擦眼,向家中走去。
明盛兰趴在窗口,细声道:“来了没?”
齐眉倒挂着出现在窗口上方,道:“还没呢,来了我喊你们。”
明盛兰皱眉道:“怎么那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再晚蒙离可该回来了。”
齐眉应了一句,又翻身上去了。
明盛兰几人合计了一番,想了个计来挑拨何氏,便让陈县令派人将蒙离引开,由齐眉开锁,明盛兰和韩雁起光天化日之下钻进了别人家中,齐眉则挂在房上看何氏何时回来。
明盛兰正有些心焦,怕出意外时,齐眉忽然喊了一声:“来了!”
明盛兰精神一振,看向韩雁起。
韩雁起悠悠的一指床,道:“坐上去。”
明盛兰依言坐到了床沿。
韩雁起再道:“摇。”
明盛兰愕然道:“啊?”
韩雁起道:“摇啊!响一点。”
明盛兰面色古怪的开始手掰着床摇动,那床估计也有些年头了,嘎吱嘎吱的作响。
韩雁起再侧耳听了听,也坐在明盛兰旁边,张嘴便……叫!
却不是尖叫,而是犹如床上动情时的、妩媚的叫声。
对,就是叫/床。
那声音柔媚入骨,还微带着少年的清脆,与韩雁起平时的声音截然不同。
更别提这一声声叫的,是勾人无比,因为那床在摇,更是起伏不定,娇喘连连。光是听这声音,也能想象出叫/床之人此时的娇艳……
明盛兰涨红了脸错眼去看韩雁起。
只见韩雁起面色不改,一面侧耳听外边的动静,一面张着嘴喘叫。
真是高人啊……看这严肃的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办案呢……啊对,确实是在办案呢。
明盛兰长叹一声,悲伤的并拢了腿。
韩雁起叫起来还带花样,高低有致,时不时更夹杂着成熟男性的粗吼喘息,这听起来便如同两个在激情交孃的男子。
而无论哪一种,都和韩雁起原本的声音不同,那个柔些的声音,却是足似了蒙离!
明盛兰更是有些怅然,韩雁起提出这个计划时,他是惊讶得不得了,当韩雁起说即时可能需要他帮忙时,他还以为是要他来扮演这另一个人的角色呢……
此时不禁赧然,也是,幸亏韩雁起能一人分饰两角,不然就凭他明盛兰,哪里叫的出。
前文曾交代,名器有口有手有腰有足,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是名器。
而其中口这一出,其意正是韩雁起此时表演出的功夫。
只是韩雁起并不曾拥有口上名器,而是靠多年练习,日日吊嗓子来习得,虽比不上口之名器韵味天成,却也是难得了。
据言口上名器中的极品,能使人光用听的,便泄出来,更能绕梁三日不散,可见其妙处。
韩雁起后天练习出来的本事比起天生名器有不足之处,但也有胜过的地方,那便是后天雕琢之下,他的声音更富有变化。
何氏带着满腹心事走到了家门口,方想推门,却听那里面有些古怪的声音。
一声声娇媚入骨,明显是在做些龌龊事,细听之下,不正是她的丈夫蒙离的声音?何氏大惊之下,也不敢开门,贴到了窗口侧耳听。这一听之下,还有另外一个男子的喘息声,以及木床咯吱作响的声音。
韩雁起也察觉到了她在外面偷听,渐渐的低了声音,用蒙离的声音道:“好了,起身吧。”
何氏捂着了嘴,眼含泪花,不敢做声,仔细再听。
“我还要。”
“快些起来,何氏要回来了。”
“嘿嘿,你放心,我老早派了人拖住她,你那么怕她作甚?难道她在床上还能有我好?”
“去,好歹她现在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总要个人挡着吧,不然现在早被你家里的母老虎给撕了。”
“哼,怕不止我